§ 強がりな弱虫 §

＃13 各自的目的

 

「——在這裡的無數夜晚自己發現一件事情。」

一行人剛回到離宮之中艾克雷便開口說道

「這座離宮，不知什麼原因，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墮精破壞的地方。」

「欸？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艾克雷的話語，雪萊雅顯得相當驚訝！畢竟要是早點知道這件事情，就不需要逃出城，也就不會遇上虛無他們。

「——理由不是很清楚，但還不只如此，只要待在這裡，似乎就不受暗的時間魔法影響，即使魔法陣啟動也不會造成記憶障礙。」

好不容易接受了時間倒流的事實，然而艾克雷突然間又拋出新的訊息讓三人霎時間一頭霧水。

「——記憶障礙是……？」

艾克雷一面解答朱里的疑惑一面領著他們走上階梯，穿過長長的走廊。

「或許是時光倒流的後遺症，城內的人們在魔法陣啟動後會完全忘記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從沉睡中醒來。」

「啊、所以那時才說城裡的守衛在呼呼大睡？」

薩伊想起了之前艾克雷說過的話。

從身上拿出魔石並將其啟動，淡淡的光芒讓跟著天色逐漸昏暗的廊道内有了一絲光明，接著艾克雷繼續說道。

「沒有錯、但是……對於一開始沒有受到魔法影響的人來說，沉睡之後記憶並不會完全消失，只要遇到某些契機便會全部想起來，是的，那時的自己一開始也是恍惚的從地牢中被帶出來，直到王城門口時……」

「嗯？可是我們並沒——啊！」

薩伊話才說到一半卻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正如艾克雷所說，他們當時全部的人都在這個離宮之內，所以才沒有受到影響吧！

「可是這樣說的話……那禁宿令難道……」

「朱里小姐頭腦很靈光呢！」艾克雷嘴角微微上揚的給予了肯定

「哎？禁宿令怎麼了？」

「薩伊爾還不明白嗎？」朱里反問

「恩、是……是的。」

「艾克雷不是說過嗎？那個禁宿令並不存在原本的時間中。」

「啊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剛剛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需要頒布原本不存在的命令。如果加上剛才說的記憶障礙的話，那禁宿令就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存在的……必要性？」

「是的，就像艾克雷說的，我們可以將魔法陣啟動的第一次作為一切的初始設定，但沒有加入設定的零件之後是無法被魔法強制干涉。」

「恩～～所以這個魔法也不是萬能的意思囉？」

「沒錯，但這樣有個致命的缺點。」

「缺點？」

「假設虛無是想透過這個方式無限制蒐集人們的負面能量來補充暗之女神的力量的話，要如何讓這個城鎮平常能正常運作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啊、所以才會……畢竟是火之國的首都，日常往來的旅客一定非常多，要是其中有人發現異狀的話……」

「雪萊雅說的沒錯，所以才會頒布禁宿令，只要限制人們不在城內過夜，魔法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幅下降。」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頒布命令的王宮不就……」雪萊雅不可置信的說道

「——正如您的推測，多半宮裡有知道實情，不，甚至是協助暗的爪牙。」

說著艾克雷在一道大門前停下了腳步，雪萊雅不經意向著前方的房間地發出了疑問。

「哎？這裡是……」

她知道眼前的房間裡面有些什麼，那是生活在這裡的時候她每天幾乎待著的房間，是在她枯燥的生活中唯一能讓她享受心靈自由的地方，但是艾克雷之所以帶他們來這裡的原因究竟是……

「——如您所見，這裡是離宮的書房，接下來請讓自己這裡為各位說明這陣子所知道的全部。」

艾克雷輕輕地將房門推開，等雪萊雅一行人進入後又謹慎地將門闔上。

放眼望去，房間内相當的整潔，挑高的天花板讓即便四面滿是書籍的空間也沒有令人不適的壓迫感。牆面上有著幾層的書櫃，為了加大收納空間，這些書櫃都是可以輕鬆滑動的，只要將其中一片櫃子滑向左右就可以看到後方的書，於是讓這個看似不大的房間內容納了比想像中還要多的書籍。

接著他指引雪萊雅三人來到位於房間内的ㄧ張矮桌邊，長長的矮桌周圍有幾張做工精美的沙發，一個多月之前，雪萊雅還常常窩在這裡看書，而桌上則會放上艾克雷為她預備的茶點。然而如今桌面上取而代之的是ㄧ張攤開的牛皮紙以及幾個小巧的擺飾。

「不好意思，為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夜晚只能將就使用這些魔導具。」

現在這個時間點，外頭多半已如往常一樣陷入了恐慌，真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可能性其實非常低，但即使如此，艾克雷也還是相當的小心謹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觸牛皮紙上的擺飾，像是按下開關一般擺飾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透過這些發光的魔石，雪萊雅等人這才看清桌上紙上繪製的東西是城鎮及其週邊的地圖。

地圖上面的三塊小魔石在城鎮內擺成一個漂亮的三角形。

看著桌上的東西，雪萊雅輕聲的發出了疑問

「這個是……弗業格城內的地圖？」

「您說的沒錯，請看這裡……」

艾克雷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壓在地圖上面的魔石。

「——這三個地方便是會不斷召喚墮精的魔法陣位置」

 

※

 

時間就在艾克雷正和雪萊雅他們在書房解釋魔法陣的同時，城鎮外的森林裡幾位身穿斗篷看不見長相的人依序出現在城門外頭。

        其中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專注的看著弗業格的市牆，牆内開始瀰漫出煙硝和陣陣火光，如往常一般，今夜的表演早已拉開序幕。

        「——恭候多時，虛無大人。」

        說話的是巴托爾，他恭敬的單腳屈膝跪在被他稱為虛無的男人身後。

「辛苦你們了，情況呢？」

男人依舊注視著市牆，淡淡的詢問。

「地圖已經順利回收，和預見的一樣，土之騎士也和公主他們會合……」

回話的是同巴托爾單膝下跪的克蕾雅，此時的她已經恢復原本的樣貌，她用著有些膽怯的聲音繼續說道

「……還有……那個魔法似乎被他們注意到……」

「——無所謂，本來就不是長久之計……」

「您的意思是……」

「明早依計畫，里克（Rick）也是，齊克（Zick）的支援就交給你了！」

「是！」一旁身披斗篷的男人回話

「——沒事了，都下去吧！」

像是有默契般的一同回覆了「遵命！」之後，四人便退入樹叢之後，留下男人獨自目不轉睛的看著弗業格的市牆，他用微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還真是遺憾……」

 

※

 

天空微微透著白光，一夜過去，正如艾克雷說的整座城隨著紫黑色的光粒子散去而恢復了平靜。薩伊獨自一人倚在窗邊看著已經消失無蹤的黑色粒子，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此時，艾克雷將書房的門打開走了進來。

「——都睡了嗎？」薩伊看著他詢問道

「嗯、好不容易，那個不論幾次都無法適應吧！」艾克雷語重心長的說著，只見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薩伊爾先生也請去休息吧！過不久就該出發了。」

「嗯、我知道，還有，那個……」猶豫了一下，薩伊再度開口「之前是我太衝動，我知道的，想做卻什麼也做不了的心情，只會徒增挫敗吧！（ただ心が折れただけさ）……抱歉。」

「……道歉的話應該已經說過了。」

「哎、啊啊～但是……」

沒讓薩伊說完，艾克雷打斷他的話開口說道

「——我也有錯，稍微欠缺冷靜，有點反常吧（自分らしくないなぁ）……」陷入片刻沉默，他才再次開口「請您別放在心上……而且……要說的話，反倒是我該向您道謝。」

「道謝？」

「是的，您為公主殿下做的事不是幾句感謝可以簡單概括。」

這麼說著他微微欠身向薩伊表示感謝。

「欸、啊、有困難的時候不就該互相幫忙嗎（困った時お互い様だ）、所以……」

或許是艾克雷表現的過於畢恭畢敬多少讓薩伊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用手搔了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著說「還有……叫我薩伊爾就好，敬語也不用了，感覺有點不習慣啊～」

看著有些尷尬的薩伊，艾克雷深深的吐了口氣說道

「是的，我明白了，薩伊爾。」

 

※

 

稍做休息之後，依照艾克雷這陣子的調查，薩伊他們順利的潛入了宮中。

至於一行人的目的……自然是找到解除魔法的方法。

昨天在書房，透過艾克雷的調查推測每天出現在城市的那些魔法陣並不是術式的本體，應該是有人在某處施法啟動的。那麼，那個人勢必和禁宿令脫離不了關係，這樣一連串推斷下來，在王宮中能夠掩人耳目又或者說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入，具有公權力的地方只有一處——王座之間。

王座之間，那是平常國王召集官員問政的謁見大廳，沒有得到允許一般人是不能隨便進入，況且弗業格現在受到暗的魔法影響時間不斷輪迴，那個地方可說作為據點再適合不過。

「你是說，國王陛下，雪萊雅的父親也在那裡？」

四人謹慎的隱藏在走廊圓柱的邊緣，薩伊驚訝的回問艾克雷

「——應該錯不了，這些天下來都沒看到人的話……」

看準巡守兵經過的空檔，艾克雷帶著他們轉入另一條廊道，再往前方不遠就是謁見大廳——王座之間，雖說是側門，但那裡一定也少不了警衛，衝突勢必不能避免，必須要在警衛呼叫支援前解決，原本是這麼計畫的，但不如預期的有兩個人影從一旁的梁柱後面竄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是，巴托爾！」

看著擋在面前的兩人，薩伊驚訝的瞪大雙眼。

 

另一方面，與此稍早一點的時間，在王宮的城牆上頭，兩位身穿斗篷的入侵者彷彿看透了巡守的規律般，相繼在引起騷動前將城牆上的衛兵擊暈。

「這裡就是最後了吧！」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男子看著個子較矮的男性說道

只見個子較矮的男性將雙手攤開放在地上，地面馬上滋滋作響發出淡淡光芒，當矮小的男性起身後，地面上留下像是用什麼東西刻劃，周圍還冒著焦煙的不明魔法陣圖像。

「這樣就準備好了！」

矮斗篷的男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王宮處接著開口說道

「巴托爾他們應該就定位了吧？」

「——是呢！」

看著高斗篷男子漫不經心的回應，矮斗篷有什麼顧慮一般拐彎抹角的問道

「……這樣好嗎？里克哥」

「你是指什麼？」

「不、就是……」

「——別說些有的沒的，快點把該做的事完成！」

「喔、嗚嗯～我知道了。」

沒有從高斗篷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其實有沒有答案結果都是一樣的。

似乎明白高斗篷沒有說出口的話，雖然從語氣中聽來還未釋懷但矮斗篷還是遵從指示接著開始尚未完成的工作。

然而，正當矮斗篷將雙手互相交疊平放在胸口準備做什麼事的同時，王宮那邊卻突然傳來了騷動，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出有什麼像是藤蔓似的東西隨著聲響竄入建築物内。

「嗚啊～巴托爾那傢伙，不是說要等暗號？」

嘴上抱怨歸抱怨，矮斗篷將原本交疊的雙手上下展開，兩手十指之間有著像是電流一般的東西在流竄，接著像是要將手中的電氣拋向空中一般像天空伸出了雙手，那些電流便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似的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大的網，並且連結到剛剛他們在城牆以及市牆上面刻製的六個魔法陣上頭。

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連結在法陣上的電流全都消失不見，不，只是變得看不清楚了而已。隨即以城牆上的法陣為起點，似乎可以看到微小的電流在地上流竄，從城內一直延伸至市牆邊界，一個個觸及到地面的士兵以及市民們全像是脫力一般癱軟的倒在地上，而最後緊貼至市牆的電流彷彿牢籠一般架設在整個弗業格周圍。

連艾克雷都不知道的是，在這不斷重複的夜晚之中，每當傍晚魔法啟動後裡頭所謂的「牲畜們」是無法離開被張開的結界範圍，即便想要逃離也只會被困在看不見的結界內。

然而白天卻並非如此，即便弗業格裡頭的人們像是程式被設定好一般，不斷重複著相同的生活，但待會即將發生的事情卻不在「每天」的日程規劃内，為了不讓「牲畜們」逃出城外，對虛無來說預防性的措施是必要的。

完成了被交付的任務，矮斗篷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

「好了！下一個是那座宮殿吧！」

「啊啊、走吧！」

隨著剛落的話音，兩人迅速的消失在城堡的外牆上

 

場景再度拉回薩伊周圍，在響聲發生的同時，一旁的窗外瞬間湧入大量的藤蔓充滿著整個空間，不只前方的道路，就連退路都被藤蔓層層阻擋。單從外觀來看，薩伊他們現在可說是被困在由藤蔓組成的堅固樹繭之中。

「喂！不是讓你少用這種魔法嗎？而且不用連我們也一起關吧？」

克蕾雅大聲的向一旁的搭檔發出抗議

「這樣監視起來比較方——嗚啊！」

巴托爾話還沒說完便被艾克雷從遠處射來岩石晶體所打斷

「欸、你這人不是騎士嗎？人家還在說話呢！」

克蕾雅也因為艾克雷的舉動而嚇了一跳向他發出了抱怨，但艾克雷根本沒有把她的怨言聽進去，他將比一般劍寬還要稍微纖細的劍尖指向巴托爾說道

「——就是你吧！」

「哎？」

「自己從公主殿下那裡聽說了……好大膽子居然敢對公主殿下出手……」

「哎、不……你可別亂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多說無用，給我去死個一萬次吧！（問答無用、万死に値する）」

不給巴托爾解釋的機會，艾克雷一個箭步拉近彼此的距離，薩伊見狀也趕緊叮囑身後的雪萊雅和朱里退後一點，因為他知道這場戰鬥是免不了了。

「呿！可惡！克蕾雅要上囉！」

「欸？等、啊～討厭，我明明就不是戰鬥員的～」

克蕾雅一面說著一面閃過艾克雷的攻擊，只見她輕盈的一跳，翻越了艾克雷，落到雪萊雅和朱里的後頭，就在薩伊即時反應介入其中的同時，克蕾雅笑嘻嘻的說道。

「呵呵～身體已經恢復了嗎？」

「哎？什麼？」

無視薩伊的困惑，克蕾雅雙手反握抽出的小刀連續的朝薩伊揮去，只是每個攻擊都被薩伊精準的防禦下來。

「嘿～～還不錯嘛～那這個你接的下來嗎？」

說著克蕾雅再次向薩伊揮出小刀，然而小刀卻不如薩伊的預期，只是輕輕擦過介在兩人之間的劍，彷彿劃出了一條漂亮的黃色弧線。就在薩伊疑惑眼前的弧線以及像是刻意擦過劍身的小刀同時，他忽然感覺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而發出了哀號，單膝跪在地上。

「薩伊爾先生？！」

「薩伊爾！！」

雪萊雅和朱里緊張的在後頭大喊

「哎呀？你不會嗎？魔裝。」克蕾雅露出意外的微笑笑著說道

「——魔裝……？」

「就是這個啊！這個！」

克蕾雅向薩伊展示的，是原本握在手中的小刀，但明顯的小刀外圍包負了一層黃色的魔力使得刀身向外延長許多，不只如此它的外圍還不斷霹靂作響。

「真是遺憾，既然如此就這樣乖乖待著如何？」

說著克蕾雅再度向薩伊揮刀，在薩伊閃避的同時，後方飛來一個巨大的爆炎彈，打斷她的攻擊，而越過克蕾雅的火焰將藤蔓上燒出了焦痕。

「這裡交給我吧！薩伊爾先生！」

「雪萊雅……」

「您和她相性不太好不是嗎？」

「可是……」

「——對方是女性您也無法認真應戰吧！」

「哎！」

因為被雪萊雅說中，薩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該說他天真嗎？因為父親的教導，薩伊至今沒有對女性刀刃相向的經驗，就連剛剛面對克蕾雅，他也都是處於被動的防禦狀態，主動攻擊的情況可說是一次也沒有。

看著薩伊為難的表情，雪萊雅繼續說道

「我沒問題的，請您帶著朱里小姐一起離開吧！」

「這、可是——」

不讓薩伊說完，雪萊雅繼續說道

「作為交換，請您一定要救救父王陛下！」

「…………、我知道了！交給妳了！」

看著雪萊雅堅定的眼神，薩伊雖然遲疑了，但還是決定如她所說將克蕾雅交給雪萊雅對付。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破壞將弗業格困住的時間魔法陣，這麼想著薩伊轉身帶著朱里準備朝著和艾克雷交戰的巴托爾後方離去。

「——你們可別自顧自的決定起來啊！怎麼可能讓你離開？」

克蕾雅向著薩伊射出其中一隻小刀，但卻被雪萊雅召喚的炎之矢給擊落，看著薩伊和朱里逐漸遠離卻無計可施的克蕾雅大聲呼喚了搭擋

「巴托爾！」

「休想得逞！」然而注意到克蕾雅的意圖，艾克雷一面說著一面從巴托爾上方召喚落石將他逼向了一角。

靠著雪萊雅和艾克雷的掩護，薩伊和朱里就這樣順利來到包圍著他們的藤蔓前。然而結實的藤蔓並不是任由薩伊的斬擊可以輕易破壞，就在這時，朱里從隨身的側包裡拿出幾管近乎圓柱體的細長小瓶子和薩伊說道。

「稍微讓開點！」

只見她將小瓶砸碎在藤蔓上，裡頭的液體迅速的腐蝕破壞了藤蔓原本堅固的結構。

雖然薩伊對朱里隨身攜帶這樣危險的東西感到驚訝，但更多的反倒是慶幸，他一面和朱里說著「幫大忙了」一面再度舉起劍向著藤蔓砍去。

就這樣一條足以讓朱里輕鬆通過的缺口出現在他們眼前。

「呿、可惡」巴托爾在心中咒罵，可即便他想要阻止，但面對著艾克雷旗鼓相當的攻勢也實在分身乏術。

就在薩伊跟在朱里後頭也要通過洞口時，他有些放心不下還在繭中的兩人，回頭望著雪萊雅和艾克雷，躊躇了。

「別摩摩蹭蹭的！快走！」

「薩伊爾先生！！」

「——快點！」

艾克雷和雪萊雅紛紛向薩伊大喊，一旁的朱里也焦急的催促了他。

「啊啊～我知道，我們走吧！」

這麼說著薩伊深吸一口氣便和朱里兩人一起快步向著謁見大廳跑去。

 

 

 

 

《 精靈使  水之瀾湧   第十三回    完 》